16 夜雨 (第13/17页)

的、粘稠的血迹，还在缓慢地洇开。

    他闭着眼，胸膛微弱地起伏，只有细微的、无法抑制的颤抖，证明他还活着。

    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，找到自己被扔到角落的外套，胡乱套上，扣子已经没了，只能勉强拢住。然后，我再次走向门口，脚步虚浮，但方向明确。

    就在我的手指又一次即将碰到门把手时，一声极其微弱、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气音响起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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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…别走……”

    我停下，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地毯上传来窸窣的摩擦声。他用尽最后力气爬过来，伸出手，指尖颤抖着，勾住了我的裤脚。力道轻得几乎可以忽略，却像有千钧重。

    “求……求你……”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破碎的气音，“不要……走……”

    我看着那只伤痕累累、沾满血污的手，看着门板上倒映出的、我自己同样狼狈不堪的影子。

    慢慢地转过身，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个几乎不成人形的周谨言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我蹲下，掐住他的脸颊，声音沙哑得厉害，干涩得像沙砾摩擦。

    “周谨言，你到底为什么……要做到这一步？”

    他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我脸上，嘴唇翕动着，眼泪大颗大颗滚落，混着血水。

    "呜……"

    他嘴唇哆嗦着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喉咙里挤